采訪對象：南存輝，1963年生，浙江樂清人。1984年創辦樂清縣求精開關廠（正泰集團前身），1994年組建溫州地區第一個低壓電器集團，2006年進入光伏新能源領域。現任全國政協常委、全國工商聯副主席、正泰集團董事長。

采 訪 組：邱然 黃珊 陳思

采訪日期：2017年9月18日

采訪地點：杭州市大華飯店

采訪組：南存輝同志，您好！習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期間，非常關心民營企業的發展。請您談談他作為省委書記第一次到正泰集團考察的情況。

南存輝：習書記大力支持和鼓勵民營經濟發展，是有口皆碑的。在浙江工作期間，他多次蒞臨正泰集團視察指導。他對正泰、對我個人的關懷鼓勵，言猶在耳，歷歷在目。

2002年12月22日，習書記在溫州調研期間，專程到我們正泰集團考察。那時他剛剛履新到浙江，帶著幾位廳長到寧波、臺州、溫州調研。印象中，我是在溫州大橋邊上正泰工業園一個簡易的接待室里接待了習書記一行。

習書記在福建省任寧德地委書記的時候，曾帶隊來過正泰一次。所以這次一見面，他就很親切地說：“10多年前我就與南存輝董事長見過面了。”

聽了我們的匯報之后，習書記詳細詢問了企業的規模、發展后勁等問題。他說：“正泰是民營企業的佼佼者，有輝煌的歷史，現在發展勢頭喜人。黨的十六大報告指出，必須毫不動搖地鼓勵、支持和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相信在黨的十六大精神的指引下，正泰會有更加美好的未來。一直以來，省委省政府、各級領導和部門對民營企業的支持都很到位，今后我們還會一如既往地關心支持你們，支持正泰和其他民營企業的發展，使你們繼續做大做強，實現新的飛躍。”他勉勵正泰要“續寫創新史，實現新飛躍”。他還說：“我對非公經濟的發展是非常關注的，以后正泰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直接來杭州，到辦公室來找我。”

作為一位省委書記，他能夠這么旗幟鮮明地支持非公企業的發展，支持正泰的發展，的確令人感動，也讓我們感受到了他的與眾不同。所以，我們聽了感到特別親切，內心很溫暖。

那段時間，習書記在寧波、臺州、溫州等地還先后走訪了吉利集團、飛躍集團、星星集團、德力西集團、夏夢服飾有限公司、康奈集團等，可以說是對民營企業的一次集中調研。他在調研考察中多次指出，民營經濟是浙江活力所在，是浙江的品牌，是改革開放的先行者，是市場經濟發展的佼佼者。民營經濟的大發展，支持了浙江經濟的高速增長，促進了市場體系的發育和完善，推動了城市化進程，拓寬了就業渠道，促進了一批新興產業和新興行業的發展。作為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發展民營經濟對增強經濟活力、調動人民群眾和社會各方面積極性，加快生產力發展，具有極為重要的意義。習書記對民營經濟如此肯定，讓我們深受鼓舞。

習書記不僅自己表示會像歷任省委領導一樣支持民營企業，同時也要求各級政府加大對民營經濟的服務力度，強調要加強教育引導；切實轉變政府職能，改善服務；切實保護民營企業主的合法財產，切實保護民營企業職工的合法權益；加強管理監督，繼續整頓和規范市場經濟秩序，要加強信用建設。他提出，要高度重視和認真研究企業外遷、資金外流問題，深入分析利弊。在市場經濟條件下，生產要素的優化配置和跨區域流動，是一個必然的規律，無可厚非。習書記的這些話，可以說都講到民營企業的心坎里去了。

采訪組：習近平同志不僅在政策上支持民營企業發展，也有很多戰略上的真知灼見。請您講一講正泰集團在企業發展戰略上都受到了他的哪些影響，你們又是如何踐行這些戰略思想的？

南存輝：除了平時接待考察這樣的近距離接觸外，我還有幸多次在相關會議上見到習書記。他對民營經濟的發展高度重視，對民營企業家的成長也始終高度關切。

我擔任全國人大代表期間，每一年都會和習書記一起去北京參加全國兩會，每次也都有機會當面聆聽他的教導。他曾多次強調，民營經濟是浙江的活力所在，要繼續鼓勵、支持和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國有企業和民營企業要一視同仁。

浙江之所以能夠成就一大批影響巨大的民營企業，與習書記主政浙江期間形成的文化和政策環境有著密切關系。浙江現在的群眾服務也好，企業的審批也好，都在不斷創新，走在了全國前列，這是習書記主政時留下的優良傳統。

2003年3月，我在電視新聞里看到了浙江省委省政府作出“主動接軌上海，積極參與長三角合作與發展”以及“打造先進制造業基地”的重要決策部署。看到這個信息，我第一時間組織公司內部進行學習和貫徹。我們結合正泰集團的實際，作出“打造國際性先進電器制造企業，以實際行動響應省委省政府號召”的決定。為此，我們準備了一系列的實施方案，其中包括技術創新、市場布局、金融配套、項目落地等舉措。

這時，我想起習書記2002年底在正泰調研時對我說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向他匯報。于是我直接向他電話請示，他很熱情地說，“可以，你來吧。”我就急急忙忙趕到了杭州。

在習書記的辦公室，我向他匯報了正泰集團積極響應省委省政府號召，大力實施國際化戰略，打造先進電器制造企業的計劃。他非常耐心地聽完我的匯報，說：“正泰是最早響應省里號召、具體落實的企業之一。你們積極響應省委省政府號召，很好，也非常有意義。”

全省的事情那么多，習書記平時日理萬機，工作那么繁忙，還是花了前后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接見我，讓我非常感動，至今仍記憶猶新。

2003年7月21日，習書記給正泰集團發來賀信，對我們的“實施國際化戰略打造先進電器制造企業”活動表示祝賀。兩天以后，正泰集團舉行“實施國際化戰略打造先進電器制造企業”系列項目啟動儀式，我在大會上宣讀了賀信。這封賀信，內容非常精煉，概括性很強，從省委省政府號召打造“先進制造業基地”的意義，講到民營經濟所起的重要作用，再講到正泰集團作為民營企業的代表，積極發揮自身優勢，在打造先進制造業基地方面作了有益嘗試。賀信最后提出：希望正泰再接再厲，乘勢而上，抓住機遇，積極探索，為推動浙江全省先進制造業建設作出貢獻。這封賀信不僅是對正泰的鼓勵，也是對浙江民營企業的肯定，聽完這封賀信，我們企業的干部和員工深受鼓舞，會場上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

這次活動，我們還邀請了政府、行業、用戶、金融等各個方面的人員來參加。大家坐下來進行交流、學習、討論，都認為這個活動是推動行業發展的一個重要舉措，而且省委書記親自寫來賀信，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回過頭來看，習書記的這封賀信，蘊含了他在21世紀初對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先進思想，也蘊含了他支持民營經濟發展、打造先進制造業基地的戰略思維雛形。之后幾年里，習書記陸續提出一系列有效推動浙江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戰略思想，比如“騰籠換鳥、鳳凰涅槃”，“接軌大上海，融入長三角”，“立足浙江、跳出浙江、發展浙江”，“打破地區之間的界限”等等。特別是他科學總結浙江各種綜合優勢，形成系統化的“八八戰略”。他的這些思想，貫徹在正泰集團等很多民營企業的發展實踐中，很具前瞻性。

今天，在我們正泰集團檔案室里，珍藏著習書記當年寫給正泰集團的這封賀信。這是我們集團最為珍貴的歷史資料，它記錄著歷史，蘊含著習近平同志對我們民營企業的關懷，也激勵著我們不斷前進。

習書記在浙江工作期間，始終關心正泰的發展，不僅自己多次到正泰考察，也陪同中央和外省的領導同志到正泰考察。他把正泰集團作為浙江民營企業的一張名片向外界推介和展示，我們感到很榮幸，也感到肩上沉甸甸的責任。

采訪組：請您講講習近平同志熱情鼓勵民營企業“走出去”的具體情況。

南存輝：習書記在2004年1月12日召開的全省知名民營企業家座談會上，對浙江民營經濟的發展新趨勢、新特點、面臨的矛盾和各種問題進行了深入分析，希望民營企業適應我國對外開放新形勢，充分利用國際國內兩種資源、兩個市場，不斷提高外向發展水平，敢于打到省外去，敢于打到國際市場去，通過跨區域、跨國經營，做大、做強、做優。

那次座談會之后不久，省委省政府很快制定發布《關于推動民營經濟新飛躍的若干意見》，明確了鼓勵、支持、引導民營經濟快速發展的多項政策措施。這個“新飛躍”的動力與目標，就是按照“八八戰略”，積極推動民營經濟由原來的一些先發體制機制優勢，內生的創業發展激情出發，實現五個方向的根本轉變：一是向依靠制度、科技、管理、文化的全面創新轉變，二是向全面進入高技術高附加值先進制造業、基礎產業和新興服務業轉變，三是向充分利用國際國內兩種資源、兩個市場轉變，四是向更高層次的集群化、規模經營轉變，五是向更加注重信用、質量、生態和遵紀守法的經營方式轉變，提高民營經濟整體素質和可持續發展水平。這個文件，可以說為浙江民營經濟發展設計了路線圖。發布以后，浙江省的民營經濟仿佛有了不竭的動力源泉，取得了更加快速的發展。正泰集團置身這個洪流之中，也步入了高速發展的“快車道”。

習書記提出，要利用大上海、大城市的優勢，把長三角通道打通，為我們浙江的經濟發展所用。根據這一戰略思想，我們把正泰集團在上海和嘉興的項目進行了對接。我們當時在上海考察了一些地方，正在考慮把項目設在上海市區還是浦東，是設在漕河涇開發區還是設在松江。松江在這幾個地方當中，基礎相對比較薄弱，但有一個地緣優勢，就是與嘉興接壤。通過學習習書記的講話精神，我當時的理解就是：如果把項目設在松江，東西轉運方便，從而更能有效地從地理上打通通道，也便于對接。所以，我們最后決定把輸配電的生產基地落戶在松江。為了便于同上海進行對接，我們又收購了嘉興的一家企業，同時還要擴大產能。當時嘉興的土地資源比較緊張。我把這個事情向習書記作了匯報，請示他：“嘉興那邊還有沒有可能對我們給予更多的支持？”習書記問：“需要多少畝地？”我說：“大概在2000畝到5000畝地之間，當然越多越好。”

我沒有想到，習書記親自幫我們做工作。一個星期之后，他對我說，你去和嘉興對接吧。很快，嘉興市經過研究，給我們落實了2000畝地。我迅即組織幾位行業內的專家、總工，到嘉興跑了好幾次，進行評估和籌備，確保項目順利實施。最后決定先在嘉興搞電纜，現在正泰在嘉興的電線電纜制造基地、“光伏制造+互聯網”透明工廠、科創產業園等都發展得很好。

采訪組：習近平同志離開浙江之后，對正泰集團還有哪些關心和支持？

南存輝：習書記離開浙江以后，也一直關心著正泰的發展。2007年8月23日，他調任上海不久，專門抽時間考察了正泰電氣位于松江的工業園區，并到正泰高壓變壓器公司視察。視察中，他時不時駐足觀看，詳細詢問了當時正泰國際業務的開展、人才引進等相關情況。

我向他匯報了國際業務的開展情況，習書記表示肯定，他說：“想不到你們幾年就發展起來了！”匯報人才引進時，我把在場的技術專家一一向他介紹。面對這些來自祖國大江南北的技術人才，習書記很高興，笑著說：“你們把全國各地的人才都聚攏來了！”

我半開玩笑地說：“習書記，當初您要求我們主動接軌大上海，現在您自己都來接軌了。”

習書記笑著說：“緣分，緣分。”

我又向他匯報說：“幾年前，省委提出讓我們主動接軌大上海，融入長三角，提出‘跳出浙江發展浙江’。我們在學習您的講話精神時，覺得一知半解，甚至覺得有點納悶。心想，哪有地方的領導舍得讓自己的企業到外地發展的？現在看起來，這是一個全局性的戰略思維。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把我們浙江的短板補上，也只有這樣，才能借大上海、借全國的資源為我們浙江所用。浙江人走向上海、走向全國，為當地經濟社會發展作出貢獻的同時，也把上海的、全國的、全球的優勢資源借過來，這樣才能夠把浙江發展得更好。”

習書記說：“你說得很對。在浙江，民營經濟的優勢是很明顯的，浙江人有很強的創新精神、創業激情。而上海是人才高地、技術高地，在交通、醫療、教育、金融、影響力等方面，又是浙江所不具備的。”

這次視察，習書記還會見了我們派駐上海的經營班子，勉勵正泰集團要依靠科技進步推動企業發展，真誠地寄語正泰：“希望你們的事業越干越好！”

直到現在，我們一直牢記習書記當年的號召，堅定不移地推動建設“橋頭堡”的任務。現在，正泰集團的嘉興基地作為對接上海的“橋頭堡”作用已經日益顯現出來——我們在海寧建成了一所全球單體產能較大的生產太陽能組件的互聯網+“透明工廠”，與此同時，上海的大量創新成果、新的產業也開始源源不斷地向嘉興、杭州、溫州等地轉化，同時也在向西部轉移，我們還沿著“一帶一路”走出去。

習書記在多年前提出的戰略思想，以及對民營企業的支持和鼓勵，是正泰集團這么多年發展的指路明燈，帶動了我們這些年持續的高速發展，特別是在全球金融危機爆發的過程中，我們仍能一路逆勢增長，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

采訪組：我們知道，習近平同志2016年全國兩會期間提出構建“親”“清”新型政商關系，您當時就在現場。請您談談當時的情況。

南存輝：2016年3月4日，習近平總書記看望了參加全國政協十二屆四次會議的民建、工商聯委員，并參加了聯組會，聽取了與會委員們提出的意見和建議。

會上，我代表非公有制經濟人士首先以《堅定制造業發展信心》為題作了匯報。我講道：“正泰響應總書記當年主政浙江時提出‘打造先進制造業基地’的號召，一門心思做制造，聚精會神創品牌，把一個傳統制造業企業轉型成為綠色、智能、服務型的新型制造企業，新產業、新業務取得了快速增長。”

這時，總書記微笑著問我：“你們這些新布局的產業在哪里？”我說：“這些基地以浙江為主，上海也有，在國內其他地方和‘一帶一路’沿線部分國家也有！”他聽了很高興，說：“想不到就這么幾年的時間，變化這么大。”我說：“總書記，都是因為我們把您的指示精神落地，進行了具體實踐，才取得了現在的成果。”

后來，總書記在會上發表了重要講話。他講到，非公有制經濟要健康發展，前提是非公有制經濟人士要健康成長。廣大非公有制經濟人士也要認識到這一點，加強自我學習、自我教育、自我提升。

他還講到，中央歷次講的“兩個毫不動搖”，要毫不動搖地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地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是改革開放開辟出來的一條道路，我們怎么能不把它做好呢？現在，很多人把國有和民企對立起來，這是不對的。新中國成立以來，國有企業為國家作出了巨大的貢獻，這是歷史上形成的一筆巨大財富，沒有理由不把它做好。強調把公有制經濟鞏固好、發展好，同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不是對立的，而是有機統一的。我們國家這么大、人口這么多，又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要把經濟社會發展搞上去，就要各方面齊心協力來干，眾人拾柴火焰高。公有制經濟、非公有制經濟應該相輔相成、相得益彰，而不是相互排斥、相互抵消。

總書記這些話講得很實在。這次講話，最大亮點就是構建“親”“清”新型政商關系。他很直白、很接地氣地說，許多民營企業家都是創業成功人士，是社會公眾人物。用一句土話講，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們的舉手投足、一言一行，對社會有很強的示范效應，要十分珍視和維護好自身社會形象。

他還說，過去我們在基層工作，都是到第一線去的，都是和企業家手拉手交朋友的。我們有八項規定，要求懲治腐敗，本來就是對經濟健康發展起促進作用，有好處的，但是現在卻變成某些干部懶政、怠政的借口。他指出，領導干部和企業家不能背靠背，一定要“清”上加“親”，要“親、清”共融。

習近平總書記這番話，生動、中肯，令人印象深刻。這些闡述，也再次強調了他一貫以來對政商關系的要求。而我在與總書記的接觸中，也感到他歷來是這樣做的，是“親”“清”政商關系的楷模。他對民營企業是真親，真心支持和幫助，同時他與民營企業的交往又是真清，沒有絲毫的貪心私心，這一點我們感受至深。

因為會議議程比較緊湊，每人發言時間有限，我沒有展開講，只發了7分鐘的言。但我沒有想到，會議結束以后，總書記與我親切握手，關切地問我：“聽說正泰的太陽能電站做得不錯啊！”

我向他匯報說：“目前，我們已在國內外建了上百座太陽能電站。而且，我們摸索出一條在西部沙光互補、在東部農光互補的新模式，不僅發電，還為改善生態環境，鞏固農村集體經濟和農民增收找到了一條新路子。我們在浙江江山建成裝機容量200MW的農光互補光伏電站，成為全國示范工程。”

我還邀請習近平總書記下次到浙江視察的時候，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去視察正泰集團的項目。他爽快地說：“好！我有時間去看看。”

在這次會議期間，大家發言踴躍，討論也非常熱烈。全國政協辦公廳還要求我在政協全體會議上再作一個大會發言。于是，我以《堅定信心，創新發展，勇擔責任》為題，再次作了發言。我講到，總書記重申的“三個沒有變”，讓我們民營企業吃了“定心丸”；總書記強調的“搶抓重大機遇”，發出了民營經濟新發展的集結號；總書記闡述的“‘親’‘清’政商關系”，為我們做合格的社會主義建設者提出了新標尺。總書記的講話生動形象、語重心長，既是關心教育，又是告誡警示。

我還在發言中提到十幾年前習書記寫給正泰集團的那封賀信，也提到了賀信當中寫到的“民營經濟是浙江的品牌，是改革開放的先行者，是浙江活力之所在”。我說，為什么浙江的民營企業會有這樣一種蓬勃向上的發展態勢？為什么始終能夠逆勢發展？為什么浙江的企業會走在全國的前頭？這與總書記當年的戰略部署、鼓勵和教導是密切相關的。總書記治國理政的理念一直是一以貫之、一脈相承的。

全國兩會結束以后，我回到浙江，為了宣傳會議精神，我分別在樂清、溫州和省里的機關干部以及企業負責人大會上談了學習體會，浙江的干部和企業家們，在與我分享學習總書記重要講話精神中，更進一步增強了發展的信心。此后，浙江省工商聯響應總書記號召，在非公有制經濟人士中開展了“理想信念”教育實踐活動，這一活動也進一步激發了浙江民營企業家的主動性、積極性和創造性。

采訪組：您作為一名杰出的民營企業家，與習近平同志有過多年交往。請您談一談感受吧。

南存輝：作為一位改革開放以后成長起來的民營企業家，回顧與習書記這么多年的交往，兩個方面感受比較深。

一是他始終大力支持民營經濟的健康發展。他非常重視民營經濟的發展，也非常了解民營經濟的發展規律和發展需求，在主政浙江期間相應地作出了一系列重大決策部署。在他主持制定的“八八戰略”中，第一條就著重指出：“進一步發揮浙江的體制機制優勢，大力推動以公有制為主體的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不斷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這一條密切結合了浙江的實際情況，為民營企業指明了前進方向，也自此成為浙江民營企業科學發展的路線。浙江民營經濟的騰飛因之有了新的更大的發展機遇，眾多民營企業也為浙江經濟的快速、健康和可持續發展提供了強大動力。在習書記主政浙江的幾年以及他離開浙江以后的這十余年，正泰集團始終遵照他的指示，堅持“實業發展、創新驅動”不動搖，持續不斷地積極推進企業體制創新與科技創新，取得的成績是很大的。

二是他十分關心民營企業家的健康成長。習書記主政浙江期間曾多次強調：要總結浙江企業家的優秀品質，弘揚與時俱進的浙江精神，爭做優秀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者。在企業發展的同時，也要回報社會，多為社會作貢獻，多為當地人民做好事。

我清楚記得，在2002年，有一個跨國公司來找我，要拿出正泰資產5倍、7倍甚至10倍的價格買下正泰，我經過慎重考慮，斷然拒絕了。正泰創立之初的企業理念就是“爭創世界名牌，實現產業報國”，如果我把正泰賣了，我還如何實現回報國家和社會的理想呢？我曾經把這個事情向習書記匯報過，他記在了心里，之后不止一次講到這個故事。

2003年3月19日，在浙江省委常委擴大會議上，習書記在談到浙江民營企業時講起了這個故事。他說：“（南存輝）這么跟我講：‘我掙的錢這么一摞子，我這一輩子加上我的后代也就只能花前面那幾張。所以若是單純為了生活，我已經不需要再掙錢了，不需要再去工作了，但我現在是為了一個事業。跨國公司出資想買我的企業，開始我動心了，后來我想通了，不賣給他。因為我現在想的是要打造一個民族品牌，這就是我活著的意義，而不是為了錢。’”習書記還說：“浙江人是‘英雄不問出身’，過去是個修鞋匠，現在可以成為企業家，但是他有了金錢以后，還在做事業。所以我們要很好地總結這種品質，弘揚這種精神。”

習書記在省委常委會這么重大的場合講起我一個民營企業家的故事，讓我非常感動。事實上，抵御誘惑，堅守和振興民族產業，這是我的分內之事，而習書記的肯定，也更加堅定了我發展實業、堅守主業、振興民營經濟的決心和信心。

我常跟企業家朋友們講三句話：一是聽中央的；二是看歐美的；三是干自己的。對于黨中央尤其是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講話，我們集團上下一定要深入學習，吃透精神，從中找到發展方向。這也是我們始終能夠順應時代的發展，甚至在危機當中還能夠逆流而上、逆勢發展、逆勢投資、逆勢進行人才等資源的“抄底”的重要原因。在別人觀望的時候，我們埋頭苦干；在別人往外走的時候，我們反而把國外的資源整合進來；在別人后退的時候，我們能夠大踏步地前進。所有這些，都源于習近平總書記對我們民營企業家的鞭策與鼓勵。

習近平總書記十八大以來提出的治國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我們集團上下都在認真學習和領會。我認為，這些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的提出和實施，充分體現了我們國家的大國責任，也使中國的企業能夠在國際舞臺上贏得更多尊重，以此創造更為巨大的發展空間。比如，他提出的“新發展理念”、“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一帶一路”倡議，還有他在巴黎峰會等諸多重要國際會議上的講話、倡議、承諾，都飽含著他高瞻遠矚的戰略思維。

習近平總書記真誠地勉勵浙江干部群眾“干在實處永無止境，走在前列要謀新篇”。作為浙江民營企業的一分子，我們正泰集團要以實際行動響應他的號召，致力于成為全球領先的智慧能源解決方案提供商。這么多年過來，我很幸運，有機會和習近平總書記近距離接觸，有機會直接聆聽和貫徹落實他的指示。他對我的言傳身教，對我和正泰集團產生了巨大影響。我們一定不忘初心，堅定信心，搶抓機遇，繼續把正泰的事業推向前進，也為早日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作出應有貢獻！